【迟瑞×冯庸】 满天往事 (一发完)
ooc多，私设多，小天使们看看就好。
一个民国的爱情故事。
1
我家少爷是世界上最好的少爷。
这点我从不怀疑。
我是少爷从街上捡回府的，用两个馒头救回了性命。许是当时身无一物又满怀感恩的我连连磕在地上的头诚恳的过分，善心的老爷和夫人当即便同意少爷留下我，并让府里的张妈教我规矩。
顺着张妈的视线看向前庭的牌匾
——“冯”这一字，是来到世上十年的我认识的第一个文字。
随着时日渐长加上我从不停歇的请教与学习，府里大小的规矩渐渐替代了我骨子里所有的习性，举止间一板一眼的落在张妈眼里常常化为无限赞赏，她总说，我是个机灵的丫头。
在泥土里挣扎过的人最不缺的就是对希望的渴求与追逐，这是刻在我骨子里可能一辈子都改不了的脾性，就像我会在各种各样的比较中脱颖而出地站在少爷身边一样。
每日为他备下精致的点心与美味的菜肴，在他挑灯夜读时奉上一杯热茶，甚至是他开口调侃时知趣的应答，这是卑微的我所能做出的为数不多的事情。
能看他展颜一笑的事情。
所以我日日盼着迟家少爷的到来，因为只要他一来，少爷的笑容便会格外的好看。
该是怎样的好看呢？
比吃了蜜糖还甜，比品了好茶还清，比赏了牡丹还艳，比灼人的阳光还要灿烂。
饶是旁观的我，都不禁将那张笑颜记了许多年。
2
少爷总说，他喜欢哥哥。
其实不用细想都知道，能被他称作“哥哥”的除了迟家少爷迟瑞便再无第二人；但那喜欢二字，我却是在许久以后才真正品出一二的。
毕竟少爷的玩伴那样多，曾作伴出游听戏的富家小姐也不在少数，不仅如此，往日里在府中与夫人闲聊时，少爷对个别较为出挑的小姐的欣赏亦从不会吝啬。
他永远那样好，像个暖入人心的太阳般让所有人都不曾怀疑过他的炙热与赤诚，就连他说出的话语都带着极度耀眼的光芒，在所有人惊异地目光下熊熊燃烧，又带着一字一顿的坚定不移：“爹，娘，这是我的理想。”
“我希望，你们能支持我。”
被精细娇养了数十年的冯家小少爷，将他高高扬起的头磕在了地上，伴随着冯老爷的叹息与冯夫人的眼泪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可我分明记得，在同样的一个午后，同样是这个说着自己的理想与抱负的少爷，扑在那人怀里泣不成声的模样。
在情爱方面，我自知迟钝。
以至于过去无数个零散的记忆直到迟家少爷吻上哭的泪流满面的少爷时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明明嗜甜如命的少爷，为何会专注于研习与甜无关的茶道？
明明少爷有那么多玩伴，为什么在少爷生病时独独仅有迟少爷日日入府？
明明…明明…
太多的点滴拼凑成了一个完整的答案，一时间让我冷不丁地想起少爷曾说的那句话。
他喜欢哥哥。
他喜欢迟少爷。
我在门缝愣愣地抬头，只见黄昏的光线正好在这时透过窗子照进少爷的屋内，迟少爷棱角分明的面容被染上一层温暖的色泽，眼睛里像是盛着绛橘色的湖泊。
他对少爷说，“想去就去吧，我永远都是支持你的”
“阿庸，你是我的希望。”
原来，他们早已情根深种。
3
少爷的死讯，来的突然。
可龙城的天，像是预知了什么似得灰白的近乎麻木。街灯发出的模模糊糊的光勉强可以看清这个世界的模样，风穿过细雨绵绵的街，灵堂的烛火随风摇曳，就连梁上的白缎都被吹出不小的弧度。
显然，没有人会在眼睛哭肿的情况下在意这些。
放眼整个灵堂，除了那自少爷的尸身入棺后便未曾离开过一步的迟少爷外，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刚刚被扶走的老爷和夫人都是眼前朦胧成一片的。
至于迟少爷，哪怕他一滴眼泪也没流，其周身散发出的悲痛与绝望无论如何都是忽视不了的，如此的孤立无援。
直到他踉跄站起，屏退了要搀扶他的人们，孤身走入了那场彻夜不歇的大雨里。
后来好一段时间，迟家少爷成为了全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直至全龙城的传奇。
听说，那一夜从冯府出去的迟少爷三日之内喝遍了龙城所有出名的花酒，还是迟老爷专门赶去绑回家里的，自此再没有哪家小姐敢和迟家说亲；
听说，迟少爷被带回府后高烧整整一天险些丢了性命，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后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个人般跟着迟老爷就学习起了接手家业；
听说，成功接手迟家后的迟少爷在所有人都难以想象的速度里将迟家推向又一个巅峰，并在同时与军队接洽合作，尽一切能力辅助他们还不忘开办学堂，让穷孩子也能上学。
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位“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范事迹时，我却想到了另一个人。
八年的时间，许多人似乎都忘了他。
可我没忘，迟少爷更是将他刻进了骨子里——带着那人的理想与决心，一步一个脚印的完成着他想要的一切。
听小五说，迟少爷愈发喜甜了，现如今一餐没有甜食都吃下不饭；还有茶，品起茶来都要花好长时间，有时候喝着喝着竟会落下泪来。
为什么会哭呢？
我不解，小五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的少爷过分沉默，这些年更甚。
4
迟少爷走的时候，同样是个雨夜。
早已成为了我的夫君的小五哽咽地轻声说道，迟少爷临走前写下了一句话，他的哭腔过分浓重，含含糊糊的让我听不清楚。
想起时是我和小五在茶馆的时候，眼看着小五火急火燎的就要喝下刚沏好的茶，我疑惑道：“喝这么急做什么？”
“回家啊！”他倒吸着凉气。
我猛的一顿，回忆里不知名的一幕竟与此时重合，熟悉的让我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就连小五那句模糊不清的话语都彻底展开——
从此山河远阔，人间烟火，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好在，我终要回家了。
这句被龙城人人传颂却又无人能真正理解的话语，居然仅是他对他最后的告白。
原来，他一生都在怀念他。
5
其实在最后意识昏沉中，迟瑞看到的还是十六岁那年的冯庸穿着校服在喝下自己沏上的一口热茶后倒吸着凉气朝着自己伸出手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此时他的身后开满了花。
迟瑞恍惚的笑着就把手握了过去，轻轻道：“阿庸，我回来了。”
他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END—
嗯，我是豆花。
理想：搞一篇清水的杨修贤。
【谢谢小天使们的小红心和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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