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芥末味的豆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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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勤耕×杨修贤】 先生的家养小狐狸 (小甜饼/一发完)

嗯,我是豆花。

这是今天份的小甜饼♡

希望在寒冷的冬季,能温暖到你。

01.

记忆的最初,是在寒风凛冽的冬季。

耳畔仍是聚会上西洋乐器的演奏声,成功从双亲身边开溜的杨修贤快速穿过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的大人们,直至久处于室内的温热身体被走廊上的冷风吹的所剩无几,今日堪堪年满十岁的杨家小少爷仍是在原地站着,稚气未脱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亮的惊人。

若此时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必能一眼看到那细雪纷扬的后花园中正听手下交代着什么的罗勤耕。

零星的雪花飘落而下,罗勤耕颀长的身影立于其中,聆听手下话语时微微低垂着如画的眉眼,沉默地不发一言,恍若融合在了这白茫茫的世界里,宁静又疏离。

“先生”

欲要转身离开之际,罗勤耕藏蓝色长衫便被一阵极轻的力道牵住了迈出的脚步,常年形成的下意识让他迅速回头看了过去,入眼的即是杨修贤眨巴着眼睛仰头和自己对视的模样。

许是跑急了的缘故,白嫩的双颊上染了几分红晕,过分纤细的手指自宽大的衣袖中探出,轻轻拽了拽身前的长衫一边,待屏退了手下的罗勤耕缓缓转身蹲下与自己相平对视,杨修贤这才弯起了眼眸,原是稚气满满的脸庞竟带了一丝难言的媚,竟也自然的宛若天生。

哦,是个小狐狸啊。

嘴上同样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罗勤耕的语气温和的一如既往:“小少爷有何吩咐?”

“先生,我有名字的。”小狐狸一本正经地否决着那个充满距离感的称呼,紧紧抿唇摇着头的反应引得向来没什么情绪的男子愈发扩大了笑意,自知惹恼了小狐狸的罗勤耕忙是开始顺毛,“那…修贤找我有什么事么?”

修贤…先生唤我修贤了!

努力克制住身体里喷薄的热气,耳根红红的小狐狸再次开了口:“方才爹爹同我说,每个生日都可以许三个愿望,但刚才,我只许了两个。”

“因为第三个愿望,我只想和先生说。”

不想让上天先得知,不愿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许下,更不想被任何不相关的人事所阻挠,因为这个愿望啊,唯有先生你能够为我实现。

罗勤耕定定的看着他,任由他继续倾吐着心里的愿望:“早听说城北的桃酥乃东江一绝,不如先生,就请我吃一份桃酥吧?”

说着,又像是怕被拒绝般小心牵上男子的衣袖,一下一下的扯着:“明天早上爹爹和娘就坐船去香港了,我们下午去吃好不好?我会很乖的,也绝对不闹,就一份桃酥,吃的也不多…”眼看着聪敏的小狐狸乖顺下来,罗勤耕在杀场上一向冷如磐石的心没由来的软了下来。

“……好”

那天的雪很大,在门口寻到了全身冰冷的宝贝儿子的杨夫人满是惊慌的让下人给小少爷泡个热水澡、又命厨房备上姜汤,可冷到发抖的杨修贤却是傻乎乎的笑,只是对母亲解释:

“我的愿望实现了,所以很开心呀!”

02.

第二天,城北的桃酥铺便迎来了杨家小少爷的光顾。

只是,不间断的顾客走了一批又一批、檐上逐渐融化的白雪再次凝固、冬日里难得的暖阳再次变成冷风刺骨的黑夜,杨修贤拿着手中早已冷却的桃酥,固执的等待着。

再等一会,先生等会儿就来了…

他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这样说着,只是昨日才吹过寒风的身体又哪里还能受住这样长时间的消磨,眼前的景物愈发模糊不清,直至黑暗来临的最后一刻他才落入了那个他等待了很久的怀抱当中。

宽大且温暖,足以抵挡所有的风霜与伤害。

就像当初他救下自己的时候那样。

杨修贤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一个最不像梦境的梦境,之所以是最不像,因为他看见的正是自己从前所经历的事情,可他又确确实实是在自己难以醒来的梦境中。

不仅如此,这个梦境他还过分的熟悉,熟悉到几乎每个夜晚都会梦到,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和做出的每一个举动他都能细细勾勒出来,甚至是那人将他护在怀里、单手覆住他的双眼以隔绝任何可能会给年幼的他留下阴影的场面,而后用再柔和不过的语气安抚着他:“不要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可明明,他浅色长衫上早已布满了一道道刺眼的血痕与伤口,脚下走过的路都残留着他落下的殷红,让人心动不止的面庞苍白的渗人,尽管如此,他仍是平稳的抱着怀里的小家伙,用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护他安然无恙。


罗家别墅里的下人们惶惶不安的候在二楼主卧室的门口,奔忙了大半宿的他们在冒着冷汗的医生答复出“退烧了,小少爷退烧了”后,才缓缓松下了一口气。

掌下的温度的确退了下去,注意到自家主子神色逐渐舒缓的管家忙是把医生和一众下人带了出去,随着门锁合扣的清脆声响,外面的脚步声愈走愈远,屋内再次寂静一片。

固执的傻狐狸。

只要一回忆起方才这只小狐狸通红着脸庞、滚烫的身子倒在自己怀里的一幕,不可抑制的恼意与懊悔就开始灼烧罗勤耕的心脏,比曾经受过的所有伤加在一起还要疼。

与此同时,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爷,杨府来人了。”

03.

转醒的第一眼,杨修贤看到的便是守了他整整一夜的罗勤耕。

之后,在外面向来高高在上的男人就开始给他用湿毛巾拭脸、上温盅漱口、最后以润喉的温水结束了所有洗漱,而冒着热气的温粥则彻底打破了杨修贤的所有睡意与不真实的朦胧感。

“先生…”

这是他说出的第一句话,在温粥入肚后的瞬间,豆大的泪珠不由分说的落了下来,低声抽噎着,好似一只真正的小狐狸,将头深深低着,恨不得将整个身子都缩成一团来掩盖自己所有的委屈。

罗勤耕一把将他揽进自己的怀里,笨拙的向这只小狐狸解释着:“乖乖,昨天是真的有事,帮里出了奸细,我…我不得不去解决。”对于过去的罗勤耕来说,没有任何事能比洪帮重要,可此时这本该再合理不过的解释,他却说出了愈发多的懊恼意味来。

如果他能早一些回来、如果他把这件事交予旁人解决、如果他先去赴了约,他的小狐狸是不是就不会生病了?

偏偏,犹带着哭腔的小狐狸却一抽一抽的回应他:“我…我没有怪先生,只是觉得很可惜,昨天…昨天买到了老板做的最甜软的桃酥,没等到先生来,就冷了。”他哭的厉害,眼眶泛起止不住的泪意,鼻子头也红红的,罗勤耕珍爱的捧住杨修贤的脸庞,像是被击中了层层寒霜下唯一的柔软。

良久,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息的小狐狸带着喉间的涩意闷闷道:“我以后还能和先生去吃桃酥吗?”

“当然。”

“以后的每一次,我们都会一起吃。”

刚哭完的小狐狸紧接着就绽开了笑颜。

04.

罗勤耕十二岁就开始跟着洪正葆打天下,可以说洪帮从建立到走向顶尖都有着罗勤耕不可磨灭的功劳与付出,外加上他自小便感知过这世上的万般苦,真正动起手时的果决与无情自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甚至一度有传言:罗勤耕才应该是洪帮的当家人。

可他不在乎。

从前不在乎,是因为他自知人的劣根性可能会让他在成为洪帮当家后亲手毁掉这个由自己一手建立的帮派;

现在不在乎,是因为在他的生命里已然出现了那个一举一动都牵连着自己所有心神的存在,他将他的小狐狸小心翼翼的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将他放在自己唯一干净的心底、用尽一切让他的小狐狸安稳长大。

整整六年的时间,曾在罗勤耕怀里哭红了鼻子的男孩长成了俊朗挺拔的少年,先天的绘画天赋经专门请来的老师指点变得愈发出色拔尖,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天才小画家。

“先生”

脆生生的唤着他,手上已然抢去了新鲜出炉的桃酥。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罗勤耕环过杨修贤的细腰将他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带笑的看着小狐狸因塞满桃酥而鼓起的嘴,他嚼的欢畅、许是桃酥的甜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一双眼睛渐渐弯成了美好的弧度,得了美食的小狐狸一脸满足的在罗勤耕的蹭了蹭,准备分享:“先生,你也吃呀!”

小狐狸的唇饱满的诱人,方才吃了桃酥更是粉嫩,罗勤耕心下一动,探首便夺去了小狐狸的呼吸,汲取着其中独一无二的甜意,他的小狐狸惯是偏爱桃酥的甜软可口,可罗勤耕却觉得,世上再没有什么是能比小狐狸更加能让他动心的了。骨子里鲜为人知的劣根性在小狐狸的面前通通得到了满足,例如最初的读书写字、过去的习性养成、甚至是此时的甜蜜深吻,他的爱好与习惯,大大小小的所有无不是与他有关的。

唇瓣渐分,两额相抵,罗勤耕细细舔舐着杨修贤被自己滋润过无数次的粉唇:

“嗯,的确很甜。”








后续:

对于宝贝儿子和罗勤耕恋爱,杨夫人其实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对于一个每次收到宝贝儿子的来信,十句话里有八句是讲“先生”如何如何、一句有关于“先生”、唯独剩下一句“望爹爹与娘亲平安”的固定结尾,杨夫人觉得她就算再怎么愚钝也该明白了。

所以,在杨修贤即将成年的前一个月,刚收到信的杨夫人就和杨老爷订了回东江的船票,虽说信中的内容是鲜有的简洁,就连“先生”这二字的出现也仅有一次——

“先生他,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写字的时候好看,翻书的时候好看,伸手牵我的时候,最好看。”

杨夫人觉得,是时候准备准备了。

嫁妆什么的,总不能太仓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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